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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高傲征的容忍爱情 to cici

人生自是有缘，相逢未必偶然

—纪念

 

01

 

比起伦敦湿重的三更天，新西兰的阳光有种史前的味道。

 

穿过群山环绕，草毯相携的公路，赫敏格兰杰写稿纸的手已经悬着很久没再动作。这里的风景太美好了，每一帧画面都让她留恋不已。她充满感激地吸了吸鼻子，甜丝丝的空气涌进鼻腔，远方的蓝湖闪着金光。

 

“蜜恩，“坐在前座的哈利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往后面递一袋柏蒂全口味豆子，“菠菜味道的我吃掉了，给你。“

 

“谢谢你哈利，我不饿。“

 

哈利讪讪地将豆子收回来，犹豫着不知道如何开口。

 

赫敏只是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自从罗恩结婚以后，哈利总想找个机会跟她谈谈，他的无事献殷勤就很能说明问题了。

 

可是每次他像是要说什么的时候，又憋着一张猪肝色的脸死守口关，就像是说出来的话会造成什么毁天灭地的后果一样。

 

他不心急，她都替他心急。

 

这次他送她来新西兰外调，一方面存了挽留的意思，另一方面又想让她跟罗恩握手言和。

 

而在这点上，金妮无条件支持赫敏的选择，她对哥哥和蜜恩之间毫无进展的恋情早就不报希望了，她现在唯一想要的，就是蜜恩能尽快从大众眼中捆绑的英雄情侣的枷锁里走出来。

 

单这个，赫敏就感激不尽。金妮一直是最了解她的人。

 

“你来新西兰有没有考虑交什么朋友？这里圈子虽然不大，但是你在这里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

 

“没有，哈利。“赫敏盯着平铺而去的草甸，低声说。

 

“不然就当作来这边出差吧？部长那边我会解释清楚的，……伦敦不能没有你。“

 

“别这样哈利，在哪里都是一样的，我们的伟大事业不会因为我一个人终止。“赫敏喏喏地动了动嘴唇，“不要和部长说多余的话，拜托你了。“

 

这才是她最想要说的，别同情我，让我一个人呆着。

 

新西兰很适合她，开始新生活，新事业，总之一切都会好起来，只要她离那些糟心事远远的，离那讨人厌的家伙远远的。

 

她对此已经畏惧了很久了。

 

她害怕再细心打扮后和罗恩去参加金光灿灿的舞会，害怕再听不绝于耳的夸张赞赏，害怕罗恩的失败求婚，害怕别人再称呼她—英雄情侣。

 

她害怕这些，所以远远地逃掉了。

 

在法律行政司里拼命工作的这几年曾让她获得短暂的慰藉，不过与罗恩那愈显生疏的关系总是没有转圜。

 

他们彼此心中都明了了，可是又彼此都不想撒手这最为稳妥的关系，于是坚持下来，在彼此沉默无言的对视中，也因为不能契合的看法爆发争吵。

 

他们曾对未来充满期许，可是生活从来都是未知数。

 

罗恩另娶，赫敏落跑，外界对此的舆论版面一直热度不下。

 

哈利不想学着报纸里面的腔调，对赫敏无知懦弱的行为横加批判，尽管他的确对这样精神不振的她感到恼火。

 

他认为赫敏丧失了某种神气，这是她人生之中的门面神气，招徕幸运之神眷顾的勇气和信心。她现在的样子就像是患上了极度抑郁的诗人，无时无刻不沉浸工作，对话时那双眼睛总是空洞的，你甚至能从里面看见尘埃落定的样子。

 

但正因如此，哈利才对自己要说的话犹豫不决，对一个放弃自我的朋友，你应该用什么语气劝说？

 

同情心有时在友情中是最廉价的东西。

 

02

 

赫敏对一切适应得很快，她在一处石头房子里安顿好自己的住处，善良友好的邻居维奇一家帮了她很多忙，还有她的同事海蒂，一个洋红色长发的毛利女孩，在她热情的指引下赫敏十分麻利地适应了咒语委员会的事务。

 

同样是和文字打交道，咒语编辑修缮的工作显然要轻松许多。

 

法律法条上那些刻板的条条框框，铁一样的规范格式不需要她多做思索，但总是累人。然而，虽然咒语编辑不是什么严格的工作，她的上司洛曼却是个充满童心的老姑娘，她要求所有会员不可以只在书本上填入死板的咒语，要把过程以及所发生的乐趣一并记录下来。

 

赫敏开始时对这样灵活的规则还不能够适应，不过看到安德鲁的工作后，她似乎能够明白了。

 

他用魔杖把整个办公室变成纯白色，所有人突兀而怪异地在一片洁白之中感受自己身上显得肮脏而且碍眼的色彩，面面相觑时都忍不住哈哈大笑。

 

安德鲁把笑声用薄荷片录了下来，贴在他的厚手册里。

 

这使得赫敏立即就爱上了这份工作。虽然目前她还缺乏那种发现乐趣的能力（浸泡在格式化的工作中已经太久），不过洛曼夫人毫不心急地让她暂时放下工作，多观察，好好感受。

 

赫敏经历过用咒语把自己的食指变走一天，她像写日记一样，试着将自己一天的感受写下来。

 

亲爱的日记，没有食指的感觉实在是太痛苦了，我试着用大拇指与中指握笔写字，可是那将我的指关节磨得很痛：（，我只能用四根手指固定住我的咖啡杯，这是很怪异的，而且它使得我的咖啡豆尝起来更苦了，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心理原因。：P 不过经过了这一天，我才发现拥有食指真是太美好了，我爱我的每一根手指！（亲吻）

 

她也经历过和海蒂踩着两个盘子试着在天空飞行，她们控制住自己的重心，尖叫着从奥克兰的上空飞过。

 

她和安德鲁一起在深夜去把一个麻瓜农民养的猪变大了好几倍，那个农民早上进猪圈大惊失色的样子让他们乐了好几天。（不过事后洛曼夫人严肃地批评了他们的恶作剧，并且让逆转偶发事件组的人清除了那位麻瓜农民的记忆。）

 

总之，她十分幸福地发现，自己在这个地方结识了一群热情友好的朋友们。有热爱烘焙的维奇太太，她乐呵呵的丈夫和总是充满尖叫声的孩子们，奇思妙想的安德鲁，大胆直率的海蒂，温柔有趣充满关爱的洛曼夫人，不爱说话但目光睿智的琼，以及卧病在床但是第一时间送来礼物欢迎她的老学究波格雷先生。

03

 

圣诞节很快就到了，远在伦敦的金妮和哈利给她寄了贺卡和蜂蜜公爵的包裹，雪宝球，胡椒鬼，冰鼠，嘶嘶咻咻蜂被她全部分发了出去作为圣诞礼物，她的朋友们都很新奇伦敦的小玩意，这使赫敏格外开心。

 

当然，赫敏不忘给牵挂的金妮写信告诉她她在这里工作的快活，她和维奇太太学了烘焙蛋糕，并且现学现卖地将这些寄去给波特一家作为回礼。

 

她同样收到了很多礼物，海蒂送给她一条用她的头发编的小耳环，波格雷先生给了她一本很有意思的书，安德鲁送给她一瓶会变色的神奇墨水，琼给她一条特别温暖的羊毛毯，洛曼夫人送给她一本全新的厚厚的魔法手帐，维奇夫人邀请她去她家过圣诞。

 

在新西兰，她找到了一种家一样的温暖感，至于伦敦的那些不快和龃龉也已经很久没来打扰她了。

 

在维奇太太家享用了丰盛的一餐，海蒂和琼出现，打断了赫敏与维奇孩子们的玩闹。她们为她套上一条经典的女巫裙，就匆匆带她去参加圣诞派对。

 

“梅林啊，你们之前从没和我说过还有舞会？“

赫敏呸掉琼钻进她嘴里的头发，跑在两人身后抱怨道。

 

“本来是没有的，可是今年不一样，一个有钱人出款，整个魔法部的部员都受邀参加，你当然也不能缺席！“海蒂护住自己洋红色的卷发，以免它们被风吹乱。

 

“是哪个游手好闲的家伙？“

 

“到了就知道了。“琼回答。

 

赫敏低着头和琼海蒂两人鱼贯而入地走进舞厅，这里离她住的石头房子不远，可是相比之下她那幢双层小石屋可要差远了，这个地方依傍着村里最好的地势，而这所建筑更是庞大得令人咂舌。

 

头顶上的壁画高得像是要顶到云端，融合入全厅的格调之中。需要两人合抱的圆柱高耸着顶住悬殿。地板是富有质感的大理石，踩上去的声音像是流水冲过瓦砾堆，富有节奏感。

 

海蒂和安德鲁，琼和波格雷先生先后告别赫敏走进舞池，她婉拒了一些陌生人的邀请，握着香槟酒在一边对人群进行好奇的打量。

 

人们脸上有酡红的微醺笑意，华尔兹的男男女女看起来并没有因为这大厅的宏伟而畏缩，他们沉浸在舞蹈的欢愉之中。

 

“格兰杰？“

 

赫敏扭头，转身险些撞上，金色的酒水从杯子中撒出去，万幸它并没有弄湿衣袖。

 

然而没人再去在意撒掉的香槟，赫敏一时间没反应过来面前的男人是何方人物。

 

他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西服得体，嘴唇下撇，笑纹很浅地躺在鼻骨两侧，使他的面庞看起来颇为傲慢。

 

—德拉科马尔福？！

 

赫敏想不到竟然会在新西兰遇见他，她还以为自己躲得够远了，没想到这世界上就是有种叫做冥冥定数的东西。

 

“噢，是你。“赫敏勉强地笑了笑，她的笑容干巴巴的，里面全是心不在焉的慌乱。“你怎么在这里？“

 

她后知后觉自己问了个蠢问题，有钱人，大房子，办圣诞舞会，这跟眼前这个人不是恰恰符合吗？

 

也许从她的表情已经了然了她的明知故问，德拉科并未直接回答她的蠢问题，“纳西莎和老马尔福决定在这里养老，圣诞节，一家人，应该不需要多说了，英雄格兰杰。“他说起最后一句的时候神情分外恶劣，眼中的意犹未尽轻易就惹恼了赫敏的神经。

 

“嘿，给我闭嘴。“赫敏威胁着看他，比起初见德拉科时她措手不及，现在她已经镇定多了。“你非要把故人相见弄得这么不愉快吗？“

 

“你不打算泄露一下你落跑的原因吗？毕竟我们在这种场合也能偶然相遇……是罗恩他可笑的雀斑使你厌烦？还是他那头烧着的短发？和叽叽喳喳的卫斯里家族式的婆婆妈妈？“德拉科将手插进侧兜里，这无疑使他的恶劣里添上了别的东西，例如他个人认为的风趣，和他人肉眼所见的气质。

 

“够了德拉科，我警告你。“赫敏隔着他整齐考究的西服，戳他的胸口，“要不是在这样的场合，我绝对会把你撕碎。“

 

“赫敏小姐，“德拉科微笑，一种商人特有的微笑，“你不能这么对晚宴的主人，何况，你不觉得你的朋友们对我们之间的关系很好奇吗？“

 

“……食指消失。“

 

04

 

你绝对无法想象，当你在一个正经舞会上，食指突然不翼而飞的感觉。

 

然而德拉科可以，就在他要求，不对，命令赫敏格兰杰对他结束胡闹时，她重操主权似的扫了扫肩膀，“这是我现在的工作，你一定会对此觉得有趣的。“

 

“很明显你的本性中没有同情的成分。“他只有咬牙切齿地这么回复她，好在她还算有自知之明，在看到有人过来时收起了她的小把戏。

 

德拉科冷冷地立在她身边，来人一共五个，看样子都是她那些见鬼的怪胎同事。

 

“马尔福先生，夜晚愉快。“洛曼夫人不动声色地打量了眼赫敏与德拉科，对德拉科微微颔首致意。

 

“您好，洛曼夫人。“德拉科倒没有因为赫敏的恶作剧失了应有的分寸。

 

洛曼夫人笑起来的样子十分雅致，脸上的皱纹并不妨碍她那份沉淀的美丽，“允许我为你介绍一下我的下属，海蒂，琼，安德鲁，波格雷，以及你身边这位……“

 

“我们认识。“

 

“其实也没有很熟。“赫敏极力想要撇开跟德拉科的关系。

 

当然，这似是而非的一切落在咒语会的成员眼中，可不那么简单。

 

机灵鬼洛曼夫人找了个由头，支开了成员们，她本人对于格兰杰小姐的幸福是非常乐见其成的。

 

德拉科带着赫敏离开了人多口杂的大厅，他们绕着长廊走到露台上，虽然赫敏对此非常不情愿，但是他说他有话务必要和她谈谈。

 

只是，他此刻就站在她身侧，手握着栏杆，却一句话也不说。

 

“你什么时候离开新西兰？“

 

“你想我走？就不如你意。”

 

“幼稚，马尔福，我懒得再跟你继续这种没有营养的对话，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我预先警告你，不要挑战我的耐心。“

 

“……你看起来倒是不错，要不是跳跳早报那大幅广告说你逃婚，我还以为你这幅神气只有18岁。“

 

“实际上呢，我们已经 28 了。“

 

“……对不起，格兰杰。“

 

德拉科的话来得很突然，赫敏甚至未有反应，就被他专注认真的眼睛盯得心慌意乱。

 

“我以前是个混账，现在也不改本色，我本无意为此向你道歉，但是既然遇见了你，以防我朝不夕保的小命，……对不起，格兰杰。“

 

赫敏有些分不清他说的哪一句话是玩笑，哪一句话是真心。

 

不过她暂且将之看作是他出于真心的友好，她不是纠着过去的人，何况德拉科并不是个透顶的坏蛋，人们往往忽略了他也有善良真挚的一面，就将他的轨道既定好。

 

她弯着手肘撑在露台边，呼了呼气，“你并没有伤害过我什么，小时候的事情都是小打小闹而已。道歉就算了，马尔福，如果你想和我好好相处，就先从不要担心我会夺走你的小命开始吧。不要叫我英雄格兰杰，不要故意说难听的话，态度温和些，也许我们就能好好相处？“

 

“你喜欢新西兰吗？“过了很久，德拉科低声问。

 

“我很喜欢。“

 

……“我也喜欢。“

 

05

 

舞会的后续是，赫敏被激动的海蒂缠问得精疲力尽。

 

“那家伙对你有意思！“

 

“我看他整场就没正眼看过哪位年轻小姐，除了你，他真是自大得可爱。“

 

赫敏抖了抖，为可爱这两个形容词而浑身不适。

 

“你知道吗蜜恩，我之后还和琼压他会不会邀请你跳舞，可是我输了，琼这家伙，一定是预谋好的。她就是知道他会带你离开。“

 

“你们离开之后去了哪里？kiss 了吗？他有没有抱你？天呐，我觉得他比安德鲁还要帅气。“

 

安德鲁不淡定了，“我觉得他就是个开羽毛的孔雀，海蒂，你看人不能这么肤浅。“

 

“打住。“赫敏虚弱地在两人交汇的视线中插上一手，“我跟他是不同院的同校同学，昨晚凑在一起只是回忆了一下青春时代。over，你们继续。“

 

“不可能。“低头看书的琼利落地说，“他的眼神不对。“

 

“为什么你们都觉得他对我有意思？“赫敏感到头大，她又想起了昨晚上他还算友好的笑脸，这是有一点羞耻的。

 

波格雷先生提了两杯热咖啡放到桌上，补充，“还有我和洛曼夫人。”

 

“怎么样才能打消你们的误会，告诉我！“

 

“蜜恩，你去邀请他……“海蒂笑嘻嘻地搓着手。

“好主意。“琼应和。

 

德拉科看向赫敏，这已经十分钟了，十分钟前她支支吾吾地出现在他的书房里面。

 

在处理一堆从英国跨洋飞来的文件，偶尔抬头看见她局促不安地喝红茶的模样，是件不错的事。

 

“你平常都这么忙吗？“

 

赫敏飞快地瞥了他一眼，又低头盯着红茶缱绻出来的雾气。

 

这间书房的一切都让她不敢直视，她害怕她会嫉妒到发狂而忘了此行的目的。

 

“旧贵族的地产被征用大半，不得不另谋生路来维系高昂的日常开支。“

 

“噢……“赫敏点点头，忍不住在心中腹诽这幢落地新西兰的大房子，如果减少不必要的排场，她可不认为马尔福剩下的土地不能够支付这满屋子的富丽堂皇。

“你心理建设了这么久，还是什么都没有说，有什么话让你那么难以启齿？“德拉科不禁有些好奇，他放下工作，哂笑着打量她。

 

“……是我的同事们。“赫敏耸耸肩，不去回应他的目光，而是看着书房的门，尽量使自己看起来满不在乎，“他们对我们产生了一些误会。“

 

“你要责怪我那晚过于靠近你吗？“

 

“马尔福，别用＇过于＇这个词！“赫敏吓得朝他嚷，自从在新西兰安定下来后她就咋咋呼呼的。“我们那是正常距离……“

 

他抬抬手，一副任君评说的样子。

 

“我是想……你要不要试着去和他们聚一下聊一聊，这样可以打消许多不必要的误会。“

 

“你有什么计划吗？“

 

“洛曼夫人邀请你去她家喝下午茶的时候，一定要答应。“赫敏轻松地舒了舒眉头，“拜托了德拉科。“

 

 

06

 

洛曼夫人的家坐落在库克山，在充满着火烈鸟一样丰姿的鲁冰花花园不远处，就是沉澈安静的蒂卡波湖。湖面被日光染成青绿的色泽，远方的延绵冰山以其充沛的乳白色笔触，将布景仔细描摹。

 

在品尝过洛曼夫人亲手沏的荔枝红茶以后，波格雷先生提议到好牧人教堂附近散散步，他一直很喜欢那个教堂，人生的最大愿望就是希望和期遇的爱人在那里完婚，这是一个老绅士的优雅。

 

琼，海蒂，安德鲁三人走在前头，其后的是洛曼夫人和波格雷先生，而赫敏以及慢吞吞的德拉科落在队伍的最后排。

 

“你快一点，走到前面去。“赫敏催促悠闲的德拉科，戳了戳他的腰腹。

 

“走到前面要说什么？“德拉科只是任她动作，自己倒是毫无意识，他脸上故作疑问的神情令赫敏格外恼火。

 

“总之尽量少跟我待在一块，我们不是说好的吗？试着去结识一下海蒂跟琼，她们都是非常棒的姑娘。“

 

“我只是答应会来，没答应要围着你的怪胎同事们团团转过，你不知道那样子又多蠢。“

 

“醒醒吧，我同事她们才不是怪胎，你能不能正常点？“

 

“就像那个安德鲁一样吗？勾肩搭背，聊天说地，满口亲爱的，像这样正常吗？“他厌恶地皱起眉，眉心隆起褶陷，充满了不耐烦。

 

“我总算知道为什么我们总是无法正常沟通。每次我试图要纠正你这些毫无用处的臭毛病，你就摆出这种傲慢不屑的样子。慰问一下天气和日常，这有什么问题？“

 

“可是没有道理我要去观察讨好她们还要歪曲心志地说出来，这显得刻意。而且我为什么要对她们做这种事？井水不犯河水才是我处理人际交往的常态，如你所见，在战争以后。“

 

“这是两码事。“赫敏感到无法沟通，她迈开大步朝海蒂一行追过去，不再理会德拉科。

 

洛曼夫人和波格雷先生在闲谈中注意到了两人突然的争吵，他们停下来，邀请德拉科和他们一块儿。

 

“如你们所见，年轻淑女的自尊心总是要比体型庞大得多。“德拉科在洛曼夫人以及波格雷先生问询的目光里讪讪地说。

 

“请你不要生气，赫敏就是这么直爽，从她进到办公室的第一天我就知道。“洛曼夫人温和地安慰道。

 

“在这一点上我跟您有相同的看法，她非常好相处也很善良，所有人都没有办法不喜欢她。“波格雷先生笑着补充。

 

这么好吗？

 

德拉科在心中腹诽，她对所有人都温暖得像个小太阳，可是留给他的只有无法理解的粗鲁和绝不服输的辩论比赛。

 

他抬头望向赫敏，她走在四人中间，不知道安德鲁说了什么，逗得所有女客都哈哈大笑，德拉科从来不知道轻浮也可以被她高看。

 

他垂在身侧的手握得紧了紧，快步走上前，抓住了赫敏的手腕。

 

大概是想不到德拉科会突然来这么一出，赫敏整个人在飞快的当机速度后，不满的情绪像纸片一样扑到她脸上。

 

她明明亲口告诉过他两个人之间在他人眼中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可是他非但不收敛，反而变本加厉地做出更加出格的举动。

 

她需要重新界定德拉科这个人，她得好好想明白，他在商界这么些年开拓出来的事业是否把他那难得的情商给降级。

 

“我会好好尝试的，但是你知道有些东西它会适得其反。“德拉科施点力气，把赫敏从四人之中拉出来，他侧肘靠在自己的腰侧，反手抬着她的手腕，使赫敏距离他不过一步之遥。

 

“你们发生了什么？“海蒂小心翼翼地问。

 

“闭嘴海蒂，我们先走，继续那个话题安德鲁，关于你如何把袜子穿反被伦敦关口扣下来的事情。“

 

琼很少有这么连篇累牍的时候，但是每每她说出这么长的话，就意味着所有人最好都听她的。

 

安德鲁看了眼德拉科，和海蒂默默照做了她说的话，他们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的一样朝前走去。

 

“哈，就是这一点让我大为火光，你是想毁掉我所努力维系的生活。满意了吧？“

 

“没你想的那么简单，赫敏。”

 

“那我需要做多复杂的联想呢？马尓福先生。“

 

“你可以试着帮我，我们就彼此心知肚明地随他们误会。在你教会我以前。你不觉得这是个好提议吗？“

 

“并不，我现在只想把你拎到撒哈拉去，越远越好。“

 

“我可以支付你报酬，赫敏，有时候我也需要个挡箭牌，很多事情有个女伴更方便应付。“

 

“很好，德拉科，如你所愿好了，等着看吧，我会成为一个多么“标准”的女伴。“赫敏冷笑地回答。

 

07

 

赫敏跟全会的人宣布自己与马尓福在一起的消息时，所有人只是耸耸肩，对此并不表示惊奇。

 

“我觉得我跟他不会在一起多久的，你们知道，他的缺点太多了，老实说，我只是玩一玩而已。“赫敏试图扳回这个局面，但是洛曼夫人不赞同地瞥了她一眼，“赫敏，这可不是一个好小姐应该有的言语。“

 

赫敏只得憋屈地为自己的言行致歉。

 

然而惊喜并不打算停止，因为在她下班之后，德拉科就已经打扮光鲜地等待着她了，他站在会门门口，并没有捧花，但是他浅灰色的西装便足够抵偿没有鲜花衬托所带来的缺憾。

 

赫敏在多人称羡的目光里，抱着她的咒语手札飞快地朝德拉科跑去，她充满报复性地在空中跳起来扑向他，所有人都看到马尓福先生接住了他的女朋友，却忽视了他一瞬间面如土色的脸庞。

 

“你在搞什么？“他苍白而颤抖地低声问。

 

“背我回家吧，亲爱的。“她扯出一个蜜糖一样的微笑，将自己的沉重咒又加深了一边。

 

德拉科不得不在所有人的瞩目中，背着皮笑肉不笑的赫敏，走出会门。

 

他们目送着这位有钱人向所有人展示他热恋期的爱情，只不过看他吃力而发抖的双腿……

 

马尓福先生……似乎身体不好呢……

 

“我们就这么突然在所有人眼中成为情侣了吗？想想真是不可思议。“赫敏趴在德拉科的后肩，小声地嘀咕着。

 

“把你的体重减轻一点，谢谢。“

 

赫敏自觉无趣地使了[轻飘飘]，在背上失重的那一刻，德拉科仿佛一瞬间得到了全世界的赦免。

“你知道，这是我的工作，不断使用各种有趣的小法术记录进我的手札。“

 

“可以理解您的辛苦。“德拉科冷笑，由衷表达了自己的认同。

 

“我要教给你第一个，马尓福学生，在认同女士的时候绝对不可以冷笑，任何关于轻蔑的表情都不应该有。这对于改善你的交往困难裨益良多。“

 

“这意味着我要听某些女士用她浅薄的见识做出使人发笑的见解，容忍她把真理和罗曼蒂克混为一谈，接纳她可笑的虚荣心。这真残忍。“

 

“给我记着，德拉科，一个女人不满足以上三点，是多么使人遗憾。如果你遇到了这样的一位女士，认同并珍惜。“

 

“谨听教诲。“德拉科叹了口气，将理性丢在了路旁。

 

 

For @雪之铅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