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MA

黎明

#德赫AU

#OOC致歉


"ouch!"


赫敏弓着腰,再一次从低空旋转的飞行器上跌了下来。她吃痛地在地上滚了两圈,懊恼地在心底咒骂起来。


哈利和罗恩早已对她的摔倒习以为常,慢悠悠地走过来扶起她,两人嘴里还在你一言我一语地争论魁地奇的最热夺冠队伍。


赫敏拍开两个人心不在焉地递来的手掌,自己爬起来,扑腾着拍掉身上的灰。她状似无意地瞥了眼看台,那个熟悉的身影就站在上面,位置恰好,远得足够轻蔑,又近得可以看见他脸上的倨傲。


赫敏不甘心地抓了抓自己蓬蓬的卷发,脸颊因为气愤而通红。


她固执地拎起她那驾看起来十分简陋的飞行器,打算再尝试一次。哈利脸上尤有不忍,而罗恩对此却有些不耐,他是个善良可爱的朋友,可是并不代表他可以接受一再在德拉科面前丢脸。要知道这家伙和他的同党正不那么安静地呆在不远处的看台,推搡嬉戏,洋洋得意。


"赫敏,今天到这里吧,我看时间也不早了。你休息一下……"


赫敏困惑地看向他,在发现罗恩有些羞恼的样子后,善解人意地把他们支走,"你们回去吧,我就在这,只是试试低空飞行。"她若无其事地与两位好朋友告别,却在转身时红了眼眶。


赫敏格兰杰总爱口是心非。


她重跨上飞行器,操纵着它在低空缓慢地转圈,也许看出来她不是个合格的格莱芬多,缺乏对高空的勇敢,那把简朴的加速器总要摇头摆尾,使好不容易找到平衡点的赫敏摔得灰头土脸。


她怨恨地抓了把土,沙子在她的指缝里可感知地流动着。她心中被绝望,灰心和羞耻填满,一动不动地趴着。


"还好吗。"


德拉科从她视线平行方缓缓走来,他身上穿着海马灰的校服内衿,白色的衬衫挽到手肘,身高挺拔,穿的黑漆皮鞋走路时带动裤腿也猎猎生风。


他蹲在了赫敏面前,脸上的表情足够调侃人,"为什么不说话?"


"我在生气。"赫敏睁开眼睨他,"你带着那帮朋友就这么看我一次又一次地出丑!"


"敏感的格兰杰小姐,不是你要求隐瞒关系的吗?我只是忍不住想要见你,是他们太黏人。"德拉科似笑非笑,捻起一根沾在赫敏发丝上的枯草。


"可是你也不用伪装得这么好……"赫敏闷闷不乐,"偶尔表现出一点友好,不行吗?"


"可是你的朋友和我的朋友是天敌。"德拉科耸耸肩,把赫敏从地上勾起来,"哪里摔疼了?"


"不疼。也不用费心。"赫敏难过地站起来。她看着德拉科,他走近她一步,她就后退一步。


"赫敏,别这样。"德拉科叹息,他的神情早就不复哈利罗恩在场时的轻佻鄙夷,他的目光是真诚专注的,连里面的情意也是真的。他面对赫敏时拔去了身上所有的倒刺。


可是赫敏累了。对两人这种地下关系已经丧失继续维持的勇气。她觉得自己越来越入戏,他冷傲的神情,和装作不熟的敌意,会把她小心翼翼隐瞒的心给撕碎。


"你有没有觉得,我们分开更好?"


德拉科沉默以应,他看着她,漂亮的尖下巴抬起,从前看她脸上是倔强,反叛和固执。可是现在他不能忽视那苦涩和隐晦。赫敏格兰杰是闪闪发光的,她眉眼灵动,不说话时会让人感觉到她机敏严肃的模样,但是笑起来的她是真挚热烈的。


德拉科早就注意,自从他们的关系被他单方面努力到这个地步以后,她就很少笑了。德拉科希望给她一个满意的回答,但是他不能确定这回答是否可以令她满意。


"我也这么想。"他说。


考试周,赫敏抱着两本厚厚的书,刚从草药学考试出来,准备转战图书馆备考下一科的变形学。她的脸色苍白得可怕,眼窝下方有深深的青於,身形瘦了一圈,所有人都感受到赫敏格兰杰的失态,唯独她自己还若无其事,对所有的关心回报以,"我很好,没事,只是备考而已,经常如此。"


她的谎话任何在她身边的人都能看穿,只是彼此心照不宣地为她隐瞒。


赫敏走在去图书馆的大道上,头顶上的秋叶打着旋落下来,与她同命相怜。自打那天和德拉科摊牌,赫敏才发现她的心情并不是她所想的那么轻松。


只有在失去后,她才意识到赫敏格兰杰是那么需要德拉科马尔福的,尽管当初答应德拉科成为她的女朋友时,她还只是抱着恋爱经历苍白的心态试一试。


更何况,对方是德拉科马尔福。那个小时候恶语相向,对她极尽嘲讽侮辱之能事的德拉科马尔福!


赫敏苦涩而充满柔情地微笑着,突然间,她看到从大道另一端走来的德拉科。


浑身变得僵硬,德拉科依旧是那个样子,众星拱月,永远是人群里的闪光点。他身边三五成群,有年轻漂亮的斯院女孩绕着他,叽叽喳喳地在他耳畔说着不知道什么的俏皮话。然后他们都不由得笑起来,那女孩几乎要贴到他的脸上去!


赫敏充满嫉妒地看着这一切,胸膛像盈满了沸腾而愤怒的海水。


德拉科马尔福可是我的男朋友!


可是他现在不是了。脑子里有一个理智的声音残忍地提醒了赫敏。她匆匆地移开视线,让到一边,为了掩饰,低着头走。


如果这么擦肩而过,他会不会回头?


会不会记得他曾经用怎样柔情的双目凝视过她?


又会不会与她和好如初?


他不会,他走了。


没有一个眼神交流,甚至没有怨恨的神色。他把她从头到脚当成空气,和他甜甜的新女友蜜里调油。


德拉科马尔福是个混蛋!


赫敏快要把肺气炸,她抱紧手里的书,抬起脚更大步地往前迈。她不服输地装作是对什么东西尤恐避之不急的样子,她感到自己滑稽地可笑,那家伙不在意,听听他说什么?我也这样想。这从头到脚是一场骗局,德拉科用虚伪的情意欺骗她!


德拉科最近过得不怎么样,给赫敏传信的地精三番两次地问他有没有新的信件,他不得不解释或许以后都不再有了。


他私心希望,永远不会说出这种话。他还有那么多梦到的计划没有在信里同她好好勾勒,还没吻够她玫瑰色的唇瓣,梅林,他还没亲过她白皙的脖颈。


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一切念想被粗暴地打断,所有柔软的情感被迫戛然而止。


他的放弃并非心血来潮,该死的身份横在两人之间,马尔福家族的人根深蒂固的价值观,还有他是个不得光的食死徒。


正因为不得光,所以渴望这件东西成了能摧毁他的事。父亲对他这些小心思早就看穿,他用一句话把他杀死。


"你想要背叛自己的家族?"


德拉科敢肯定,只要他露出任何点头的迹象,父亲会毫不犹豫地赐予阿瓦达索命。


他一直都是不勇敢的人,不像哈利,无父无母,没什么好失去的。可是德拉科对自己的人生承重未预料到的是,仅仅是喜欢,就可以让他万劫不复。


赫敏最近对于飞行这件事练习得非常努力,她脸上又重现起往昔的朝气蓬勃,用她本人的话,"没有什么能打败赫敏格兰杰!"


她的飞行高度已经可以到十五米了,恐惧的感情也逐渐被不甘心替代。她总想证明自己是很优秀的,这无可厚非。但是这一次有些不同,对于飞行的刻苦练习都源于一个赌约。


她和德拉科打过赌。


善良的老天爷仍旧给她一个羞辱回击的机会。
赫敏稳定地往上攀升,她完全不朝地下看去,那会使她头脑晕眩四肢发软。


她心里憋着一口气,只等突破二十米高度的大关时再耀武扬威。


十九米,到了只剩下一米的那一天。


德拉科揉着眼睛,意识到窗边敲门的是很久没见的地精时,他极快地披上睡袍,走到窗边打开窗子。"她……"


"格兰杰小姐说请您去魁地奇广场见面。"


德拉科看着天色,月亮沉下去,是朦胧地发散微光的清晨。指针正指向凌晨三点,窗台的铃兰花沾满露水。


他匆促地换好衣服,披上袍子朝广场赶,不敢懈怠半分。他脸上混着某种痛苦又惊喜的神情,脚步也时快时慢,费劲琢磨自己要用什么态度面对她。


来时的路上空无一人,等到到达魁地奇广场,他分明地看见折磨人的小姐骑着飞行器在忽上忽下地飞行。


德拉科顿住步伐,赫敏看见了站在看台口的他,操纵飞行器飞过来。她轻松地从上面跳下,头发全都低低扎着,深邃的黑眼睛仿佛在发光。


"马尔福,你还记得和我有过赌约吧?"


她看起来真是好极了,语言轻快,举手投足也那么精神,和他上次见到的让人担心的样子大相径庭。


"是的,我没忘。超过二十米,满足你的一个要求。"他略有深意地说。


赫敏哂笑道,"放心,我不会做死缠烂打的事。"她对他灼热的心洒冷水。


"那开始了。"


赫敏回头对他友好疏远地笑了笑,是那种让他想要上去摁住她狠狠掠夺口腔的笑。德拉科面无表情地立在原地,看着她在他的视网膜上逐渐变成一个点。


高度已经足够了,她完美地越过二十米,然后一阵风过去,她像流星一样滑了道弧迅速跌落。


德拉科想也不想地从随身空间袋里拿出他那台闪闪发光的银轮。


谢天谢地,他接住了她。


"你怎么敢?!"他的脸色沉得可怕,"我真是个蠢货才会一大早来这里观看你的惊险演出。怎么着,你是不是还打算为此献出生命?"


"刚刚有风……迷了眼睛。"


赫敏老老实实地缩在德拉科的怀里,那熟悉的气息让她心中颤栗难安,好不容易的心理建设摇摇欲坠,像要在他怀里沙化,随这风再去吹迷了谁的双眼。


稳稳地被放在地面,赫敏垂头丧气地盯着脚尖,为自己可笑的行为而羞愧。


她有什么资格报复德拉科,明明。


明明还满心里都在想他。


赫敏眨眼,唾珠子一滚,生生咽下这些天里所有的难以名状的思念。"小德……"


德拉科睫毛颤了颤,低低应了声。


"你心里……还有我吗?"


她挨他好近,他可以闻到她身上阳光趴在衣料上的气息。


他又低应,伸手揽她到怀里,用宽大的袍子围住她,圈在他的领地。


"我可以要求你和好吗?"她抬起脸,德拉科看到她的泪痕,很浅,是一条淡淡的,透明的白线。他看到她微笑起来,泪水重新打转,"你看,我没有死缠烂打。"


柔情的老天爷,宽恕他的罪过。
德拉科失控在她的目光里,低下脑袋去吻她的脖子。


"天,好痒。"她惊奇地叫着,感到他一头铂金的短发在她的下巴上拱着。


他不得不承认这滋味妙不可言。


德拉科从来没有因为自己的选择后悔,当他回首往事,脑袋里那个冒失刻薄的自己如何拼尽全力与她相爱就鲜活地涌现。


但好在,他们最终通过黑夜之径,走到了黎明。


他看着身旁酣睡的妻子,她手里还攥着社会学概论,书页从她睡眠的倦手中垂下来,落到撒满罂粟花的被单上。


德拉科合上泛黄的日记本,轻柔地拎走她手里的书,而后搂着她沉睡于温情脉脉的良夜。


—THE END


*这几天沉迷吧里的德赫文不能自拔,以后估计不会频繁更新了,我还打算去把罗姨的书买回来看完,再去重温电影。
是因为七里稻香太太的继父母修养突然入坑,感觉真的好好,可以看到很多大大关于德赫的思考。我也发现了好多美好的文笔,以前从来没有过的共鸣。
促进,促进,促进自己再多修炼,向往有朝一日能写成这样那样。
写文真的是一件很快乐的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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