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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尔兹

*舞会，笨拙的舞伴，和甜言蜜语

足够容纳千人的大厅里时不时传来高谈扩论的言笑。赫敏抓着自己的裙摆，站在门外，听着门内传来的数不清的欢笑低语声和玻璃器皿碰撞出的清脆。
它们像是蜂巢的共振嗡鸣，无不向赫敏传达了一个信息：大厅里面的人数十分庞大。
她有些怯场，可是又忍不住为自己打气：加油，你可是最优秀的赫敏格兰杰！
此时，一双手轻轻贴在了她的腰间，赫敏敏感地抖了一下，正要去斥责是谁玩的无礼恶作剧，就撞上了马尔福那双玻璃质地的灰蓝色眼睛。
他正抿着嘴笑，目光在她全身周游一圈。赫敏为他的目光燥了脸，狠狠给他一个肘击，"把你色眯眯的眼睛从我身上挪开！"她气呼呼的样子最好玩，这让德拉科一向秉持惹恼赫敏格兰杰为信条。
他好整以暇地退了一步，把她从头到脚框进自己的视线里，眯起眼睛打量她。
她今天将乱糟糟的头发盘一个绾，使得卷曲的发丝看起来精致又妥帖。一袭蝴蝶袖的粉色长裙拔高了身姿，肩头圆润，伴随着明显的锁骨伸展出的天鹅颈绷紧地抬高，浑身呈现出戒备的防御状态。
德拉科好笑地拢起眉毛，伸手搭上她的后颈，大拇指很不安分地在颈骨处磨娑。“真好看。”不待她发应，他突然推开她身后的大门，顺溜地握上她的圆肩，将她轻轻带过身，一起壁立着面对满堂的衣香鬓影。
赫敏卒不及防地对上大厅里金黄的光线，以及所有人齐刷刷地从各个角落抛来的目光。
她的脸色红晕之中带有苍白，抬手想把德拉科搭在她肩膀上的手推下去，却被他抓住了手，两人搭手的动作看在外人，更加亲昵。
德拉科伏低身子，呵上她的耳垂，"聪明的万事通小姐，你打算怎么解释你对我的放纵？"
"你不要得寸进尺。"赫敏抽回手，一面咬牙切齿一面在大厅所有人的瞩目里莞起得体的笑意。
是啊，她要怎么解释对德拉科的放纵？她刚刚明明能够第一时间地推开他，再在他身上丢一个束腿咒。可是她没有。
她可以在面对所有人的时候更强硬地甩开他划清界限，可是她没有。
她更可以在此刻拒绝他邀舞的手掌，可是她没有。
赫敏格兰杰不喜欢流言，一个麻瓜和纯血呆在一起，身为麻瓜的她总会被指点成德拉科的一个一时兴起的玩偶，一次惊奇有勇气的尝试挑战，一位被花花公子征服的麻雀女性。
可尽管如此，她仍旧做不到抵抗德拉科的亲近与殷勤。
大概所有女孩都无法抵抗一位长相能完全掩盖品德的男士的讨好。赫敏自嘲地牵牵嘴角，尽管她知道很多人在用不那么善意的目光看着她，包括她的朋友们，她还是想要把这一支舞跳好。
她看进他的眼睛里，挺直背脊同他搭手，因悸动而呼吸颤抖。背景天旋地转，可是她着实能在他漂亮的眼珠子里看到自己，那么清晰，好像在发着光。
而对德拉科来说，赫敏此刻的确在他的视网膜上呈现丝绸一样的柔光。对此他毫无预料，她湿漉漉的黑眼珠，清癯的鼻骨，和薄薄的两片玫瑰色嘴唇竟会使他如此万般柔情翻涌。
贴着手跳华尔兹，搂住曼妙的腰，转圈，裙裾要扬起来，让对方感到腰部紧紧的牵引。德拉科熟谙交际舞的暧昧窍门，可惜……
摊上了个昨晚才恶补华尔兹的舞伴。
连连被踩，他吃痛却憋着，柔情翻了，德拉科崩溃地盯着赫敏垂下去看地板结果越来越不走心的脑袋瓜，"你看着我，别看地板。"她仍然忍不住垂头丧气，"赫敏格兰杰！看着我。"被这一声一下子给抬起头，赫敏抱歉地看着他。
"然后，跟着我。左左右右转圈。"在他压低声音的指导中，赫敏终于能跟上他的步伐，看起来不那么狼狈。
舞蹈渐入佳境，她的裙裾贴着小腿扬起来，有一种血脉偾张的克制激情。
"干得不错。"一支结束，德拉科意犹未尽，在两人分开行礼时对她私语。
"名师出高徒。"赫敏顽皮地耸耸肩，胸膛起伏渐渐平息，她前进一步，站得挨他一个手掌的距离。
"你不是要我的解释吗？"
"告诉你，格兰杰陷入马尔福的甜言蜜语了。"
嗯？
有血往脑门上冲。